第(2/3)页 张辅闻言,缓缓转过身,面沉如水。 “又是这套把戏。”他冷哼一声,“文官的笔,有时候,比鞑子的刀还快。” 他知道,这是内阁在反击了。 他们不敢公然违逆陛下整军的敕谕,便用这种最寻常也最有效的官僚手段,来拖延掣肘,试图让他这个武夫知难而退。 “公爷,还有一事。”樊忠的神色一肃,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旁边肃立的亲卫,复又回到张辅脸上, “被您罢黜的那几个指挥千户,这几日在京中四处活动,串联了不少侯伯,在背后说您……说您滥用君恩,擅杀朝官,行事酷烈,非社稷之福,扬言要叩阙鸣冤,去慈宁宫告您的御状。” “社稷之福?”张辅的嘴角,勾起一丝冷哼,“他们这群酒囊饭袋,断脊之犬,也就只敢在慈宁宫前狂吠了?” 说完他没有再理会樊忠,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中军大帐的方向。 大帐门口,此刻正跪着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年轻武官。 他叫吴兴,是神机营的一名指挥佥事,也是惠安侯张升的内侄。 此人仗着后台,在张辅整军之时,依旧我行我素。 并且昨日竟敢公然违令,在军中聚赌,而且还鞭打了一名前来劝阻的百户。 张辅知道,此刻周围所有观望抵触,心怀不满的势力,都在看着他如何处置这个吴兴。 “传我将令,”张辅的声音虽然平静,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,“召集京营所有指挥使以上将官,至中军大帐,议事。” 一刻钟后,中军大帐内。 数十名顶盔贯甲的高级将领分列两侧,他们或是勋贵之后,或是行伍出身,但此刻却都屏息凝神,连大气也不敢出。 张辅大马金刀地坐在帅案之后。 “诸位,”张辅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,“陛下敕谕在此,整饬京营,再造雄师,乃国之大计。然,总有些不知死活的东西,欲以卵击石,螳臂当车!” 他猛地一拍帅案,声若惊雷! “把吴兴带上来!” 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吴兴,立时被两名亲卫粗暴地拖入帐中,丢在地上。 “英国公!我舅父乃是惠安侯!你……怎敢如此对我……”吴兴色厉内荏地嘶吼着。 张辅没有理他,而是从怀中,缓缓取出那份用明黄绫缎包裹的敕谕。 他亲自起身,走到帐前,将敕谕展开,声如洪钟道: “陛下敕谕:……凡营伍整饬、兵员简拔、械饷稽核、将弁黜陟、操演布防诸务,皆由尔专决!……敢有推诿怠惰、阴奉阳违者,尔可先行拿问,以贻误军机、悖逆圣意论处,奏闻之日,立。斩。不。赦!” 当“立斩不赦”四字从张辅口中说出,帐内众将立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