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们带来了覆盖着党旗的骨灰盒,绸缎的边角绣着细密的五角星,那是国家给予功勋军人的最高礼遇。 街坊邻里也来了,不少是看着老爷子晚年在院里侍弄花草、逗弄孩子长大的。 他们手里捧着自家种的白菊,轻声安慰着家属,说着“老爷子这辈子值了。” 这些细碎的话语,像温水一样,慢慢抚平着悲伤的褶皱。 孩子们被大人护在身后,不懂死亡的沉重,却被灵堂的气氛感染得安静下来。 嫣嫣捧着一朵小白花,轻轻放在灵前,小声说:“曾爷爷,葡萄快熟了,您还没尝呢。” 葬礼的仪式很简单,没有哀乐,播放的是老爷子生前最爱的《军歌》。 旋律响起时,不少老兵跟着哼唱,声音从沙哑到洪亮,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并肩作战的岁月。 那天,天很蓝,送葬的队伍里,老兵们自发排起整齐的队伍,抬着君老爷子的遗体缓缓走向灵车,步伐虽缓,却透着军人的庄严。 沿途的街道早已被自发前来送行的市民挤满,人们站在路两侧,手里捧着白菊、黄菊,或是举着写有“君老将军一路走好”“致敬英雄”的纸牌,沉默地望着那辆覆盖着党旗的黑色灵车。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拄着拐杖,由孙子搀扶着站在街角。 她的眼睛浑浊却通红,手里紧紧攥着一块褪色的红绸布——那是当年君震虎部队解放她家乡时,给村民们分粮时用的包裹布。 灵车经过时,她颤抖着举起布,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滑落,嘴里反复念叨着:“君司令……当年要是没有你,俺们全家早就饿死了……你咋就走了呢……” 一位举着相机的记者站在人群中,镜头里记录下这一幕幕:白发老人的颤抖、孩子的泪眼、市民们自发举起的白花……他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,心里清楚,这些自发前来的身影,不是形式,而是最朴素的敬意——他们或许不知道君震虎的所有功绩,但他们明白,正是这样的人,用一生换来了如今的安稳日子。 灵车渐渐远去,人群却久久没有散去。 有人把手里的花轻轻放在路边,有人对着灵车离去的方向深深鞠躬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