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看到你师兄我被人在厢房内当你的面羞辱,你心里高兴吧?” “… …”顾颂刚才一路走着也记着街上的店铺招牌,猛地被师兄这一问,他思绪半天才有反应,原来他还惦记着未时在厢房内被他上属那两名老吏的挫磨。 他在凉国从来就没有为了谁当众舞蹈一曲的,如今这主动讨好却成了罪过了还,他不辩解什么更不想多说什么。 “师弟,你慢慢地走回家去,我到乐署把那些需要修的器物拉回来放家,没准你没有到家我就回来了。” “哦,成。”顾颂应声应的很含糊无力。他其实很想跟着去乐署看看,就怕所有人都嫌弃他出身寒微。 “不了,那里你不适合去。”白泓似乎防备着他去的语气。 “我知道师兄嫌我技艺未达到,那我会先回去琴坊内帮着抬木料的。” 他的日子早在半月前就这么打算的,作坊里不论粗细的活儿都跟着做着看着学着,至于学馆里的音律学问他本来仅仅是奢望,如今更加要抓紧空闲温习预备。 白泓想不到师弟心里所想的,跳上骡车,看了眼顾颂就对骡子甩一空鞭,驾车而去。 白泓去往乐署的路上,看见路人就甩空鞭,那“叭”地声声脆响很有些威风,到了乐署内未见几位重要的员吏。他坐在他的书案前,左手虎口上血丝欲要破皮而涌出红色液体,他看着出神。 学馆接受了顾颂,他当众亮出来舞蹈技巧,但在刚才他似乎又惹恼了师弟。修复彼此之间这种不易的融洽,似乎是不能了,他话那么少,平常为人行事就更加小心了。 顾颂不觉就走到东街的欣荣琴坊里,里面的人似乎都知道他被学馆通过了入学,还是因为他舞蹈技艺高超,看他的人从他后脊背深深地目光穿刺过来。 他明白这大渊男人会舞蹈的几乎没有,他被钉上了娘味的标签,自然也不会认同他有音律琴艺的能力。 酉时三刻,他被作坊内二老爷白仲融叮嘱:“颂儿,往后那下雪天里捋马尾的活就你来吧。” 那是要在马厩里趁着马睡着了做的事情,平常都选性子稳而胆子大的青年,但不是讨好的活。 顾颂应了,索性连成品刷油面的活儿也应下来吧,这事儿不能让粗工杂役来,白家那些老爷们都嫌晚上天儿冷,冻了手脚的事儿他们不干。 他蹲在泼了水结了冰面的地上,对着二十多副琴箱刷油面,等离开作坊后院门时候也到黄昏的戌时了,欣荣琴坊后院门内的两棵老树梢上乌鸦声声归巢。 顾颂步伐疲惫,因为今日穿的衣裳比较好,路上经过了一个花俏马车上半老的女人们,看见他清俊脱俗还嬉笑着伸手就用她们的手帕打了他一下。 不知道为何,今日黄昏树梢的老鸹们和这艳丽俗气的马车,让他对面前的路途比往常还要迷惘。 顾颂经过了东街对面的料市,还要步行小一刻钟,冷风刺骨中低头看见一截羊皮鞭子梢俯身拾起来折两段。走在风里似乎就在凉国的凉州一样,无人认识他的街上自在随性地甩动那折两段的鞭子,看见街上二楼店铺上方的灰色天空。 “爹呀。”“恩人哪!你的身影高大伟岸,我何时才能像你那般气度高洁?” 顾颂想起顾弘明了,小声地自语:“您还是在天上庇佑母亲吧,让他改嫁的美好。”他加快了步伐前行着,总在这时候一想到顾弘明他也能即可想到铃儿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