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哥舒夜是在白家长大的,他但凡有富贵必定不会忘记表姐的收留之恩,这些年的心思用在旁人看不明白的地方他已无畏。 他手指仅仅与枷罗触碰:“我这侄子白泓,今日很不才被尚书令颁了革职文书的。” 枷罗仔细看着夜明珠光线下的两位少年,那如玉般肌肤丰润的男子声如编钟也如夜莺,那奏瑟的少年眼波清澄。 “尚书令,那尚书令只是爱顺应父皇的诏令,他怎么就如此轻率地解了你侄子的乐吏职位?荒唐!” 欣赏雅乐是大渊国历任国君必须坚持的遵从旧制的习惯,按说不该将这么年轻的乐吏给革职了,要不是乐署内徇私着给尚书令暗中进言,那就是嫉妒人家少年英俊。无非是容颜英俊歌声好,惹来那些庸俗之辈的不服气。 哥舒夜把那修长的双臂一摊开,做了个未知的表情,男人有时候少点话会师一种沉默的杀伤力。 膳食间里那些学子们陆续离开,侍女们站立门口。 子时前,北院琴瑟声在哥舒夜的挥手中嘎然而止。 白泓就地放好了瑶琴,顾颂也不舍地将两手从瑟弦上收回来。两人一同走出来中庭北院正屋,走廊里冷风刮着树叶沙沙响,顾颂的手被白泓攥住了不让他走那么快。 “累呀,走吧,什么也别想了,先回去咱们的院里!”白泓真心地想沐浴放松放松。 “恩,回去院里,也不知道我那小铃儿睡着了没有?” “对喔,你那小铃儿还是别让她和你一个屋了,男女有别,碍眼!” 顾颂一下甩开了白泓的手:“她一个孩子家,碍着什么了啊?” “碍着我们的好事情了呗!我给你说,我现在就想脱了衣裳洗干净,完了往你身上一躺就得了… …” 顾颂心里也喜欢师兄,和他一起协奏很有默契,就他那唱功那风情不矫情也洒脱,那是他很想学的。可这时候听到他这话就紧张到呼吸短促,没来由地又惊喜。 他在心里对着顾弘明倾诉:“爹,我这是遇上喜欢的人了吗?” 推开右侧室的门,里面小床上铃儿睡的呼呼的。 掩上门心里的惊喜依然,呼吸短促间,慢腾腾地走到正室屏风后面。床上新的两卷被褥,是一样的蓝绸缎面,再往虚掩的左侧室门口看过去,雪白长绒棉布巾子就搭在一米八高的折屏上面。里面水流动声“哗”“唰”地还搓着背的动作作声。 “颂师弟,你进来了没有啊?记得把那皂角粉的盒子帮我搁到折屏后面。” 白泓这一正二内的隔音很好,顾颂不用担心右侧室内的铃儿听见。 “来了,皂角粉?是这铜皮盒子一面带镜子的吗?”顾颂逐渐心神清楚了些,他师兄沐浴是有些讲究的,单独将一间侧屋用来沐浴呢,他将这铜皮包木的皂角粉盒单手捧上。 “是呢,这么晚了我不便于使唤燕儿,只好委屈你了!” “无碍事!那我搁进来了?”顾颂随手关上了门,将皂角盒子蹲下身子轻轻滑进去。 师兄沐浴的地方很讲究啊,地毯铺在进门处,还有丝绸拖鞋搁在靠墙的两张小塌底下各一双。 “师兄,你这条翡翠挂件很不俗啊!”顾颂欣赏着室内顶梁上木刻的石榴花纹,还格外注意到他平常腰间的那翡翠就在折屏上挂着。 白泓用皂角粉摩擦搓洗了身子,抹干净了水换上深蓝色襦衣襦裤走出来。 “是先王赏赐给我爹的。”他今夜唱了歌还抚琴吹口弦,选了词句迎合他表叔的事儿,这会儿疲惫到眼睛快睁不开,他说的话就显得没精打采。 第(3/3)页